【二】夏远の大胆想法①
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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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家面积不大，但每次来，吴稼琪都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因为这小小的空间里满是生活的气息。
夏远想起之前吴稼琪来家里的时候，自己都没好好招待过她。第一次，他用一袋方便面把人家糊弄了，第二次是灌白酒咽花生米，在吴稼琪忍无可忍之后才又给她添一小碗汤圆——于是他今天打算好好给她做一顿。
小炮仗感觉自己已经瘫沙发上等了太久，终于忍不住开火了：“夏远你怎么那么磨蹭……”
夏远忍不住噘起嘴，一脸无（bu）奈（shuang）。还不是为了给你做好吃的。
“快了快了着什么急啊……”
“我饿了……”
夏远不禁失笑。十二第一次来家里的时候，也是用这样的语气问自己要吃的。
而且听上去有点像……
emmm……
撒娇。
夏远喜欢。
而且十二听上去，心情好了不少，自己也跟着开心。
“四喜丸子，油焖大虾，西湖醋鱼，北京烤鸭……”
饿得差点晕过去的吴稼琪瞬间清醒，“噌”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哇夏远你可以啊！看不出啊哪儿的菜都会做啊。”
而且其实夏远用时也就一个小时出头，只不过今天的吴稼琪格外的饿，感觉自己等了几个世纪那么久。
夏远挠着头，被表扬的他乐得不能自已。
其实吴稼琪可能自己都忘了。当年两人通宵忙活孟伟案，夏远问她想吃什么当作夜宵，那个霸道任性的小丫头就瞎报出这一串菜名。
当时自己说过要请她吃饭的，还差点拿方便面打发人家。这回，他也算是信守诺言了；只不过这不再只是当初自己口中的“出于对同志之间的关怀”。
“你家，有酒吗？”吴稼琪终于抬起近乎埋在食物堆里的脑袋。
夏远一拍脑袋：“咳，我说怎么少了些什么。”
于是拿来瓶白酒，给两人都满上。
吴稼琪盯着酒杯，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一开始两人都吃喝得不亦乐乎，但夏远突然察觉到，面前的吴稼琪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得越来越上头——不一会儿功夫，吴稼琪的脸就变得通红，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好像随时都要倒下。
“稼琪？稼琪！”
夏远向前，晃着吴稼琪的肩。见吴稼琪已经不大清醒，于是顺势一搂，带着她来到沙发上。
他有些懊恼刚刚没管住吴稼琪这个三杯倒的，自己倒是海量。
小家伙无力地瘫在自己怀里，口中还吐着酒气，惹人怜惜。
“稼琪……”他忍不住又开口轻声唤她。同时他突然发现，自己对吴稼琪的称呼早已极其自然地省了姓氏。
“夏远……”吴稼琪双眼微睁，夏远迷迷糊糊的容貌映入眼帘。
下一秒，吴稼琪自己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主动环住了他。好像一看到他，下意识地就想要索取温暖，忍不住的那一种。
同时她发现，夏远对自己这样亲昵的称呼每一次都那么受用。
夏远一惊。只见这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更有力地深埋进自己的胸膛，环在自己背上的手死死钳住自己的身体，似乎还在压低声音流着泪。
夏远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慌忙地搂紧眼前这个瘦弱的女孩，不停地给她顺着背，轻拍着她。
他本来还担心自己抱吴稼琪的理由不够正当充分，怕当时在美国街头两人抱着转圈圈只是因为劝返有了进展，俩人欣喜若狂之下进行庆祝；怕在内罗毕两人的紧紧相拥也只是劫后逃生的本能动作——
不过现在他了然了，原来女孩对自己的信任其实那么深厚，对自己原来已经有了依赖，会这般毫无保留地向自己宣泄着情感。要知道，吴警官早已不是那个初出茅庐老是感情用事的小丫头，她不再轻易掉眼泪，而是已经学会将眼泪收在眼眶里，把情感藏匿于心深处。
想到这，夏远不禁一阵心疼，搂着女孩的手从肩部上移，抚了几下她软软的头发；刹那间还略微察觉到怀中人身体抖了抖，环着自己的双臂却更紧了些。
“夏远，”不知过了多久，埋在男人心窝的脑袋稍稍侧了侧，“你知道吗，王柏林终于捉拿归案了，我真的打心眼儿里激动……”
带着低沉的哭腔，女孩眼中又升起一片水雾。夏远微微颔首，明白吴稼琪是在慢慢和自己打开话匣子。他轻柔地摸摸女孩的头，示意她，自己在认真聆听。
“那么多年，我都在为了今天而努力，我，我真的做到了……”
“当初选择做警察，我好像只是因为冲动，只是为了妈妈，只是为了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但我渐渐发现，将他抓获不仅仅是作为女儿的责任……”
“可是我真的很难过，案子过了申诉期，妈妈也永远回不来了……”
吴稼琪的声音越来越弱，抽抽搭搭的，差点喘不上来气。夏远紧靠着她，都差点捕捉不到这些细小的呢喃。
看着吴稼琪都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夏远的心被揪得生疼，用更大的力气团住了她。
王柏林今天在飞机上的那个眼神，让吴稼琪忆起了活在过往岁月中的母亲，自己像是在瞬间身临从前那一段无助哀痛的时期——王柏林这样的负罪之人眼中都满是遗憾懊悔，更别说当时最爱自己的妈妈重病在床而后撒手人寰又是饱含了怎样的不甘……
尽管吴稼琪现在说话有些紊乱了，夏远也完完全全能理解她。作为人民警察，她满腔家国情怀，工作兢兢业业，本次缉拿红通人员回国，也实属大功一件。
但同时，她也是个内心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姑娘。夏远犹记得，前段时间钱夫人拿出当年可证吴稼琪妈妈清白的证据视频，交给了她。但是案子的受理早已过了申诉期，吴稼琪充满愤懑却又无能无力，只是无声地坐在电脑前把视频看了一遍又一遍，咬着牙不让泪水流出来。
她想妈妈了。
嫌犯落网，尘埃落定，她确实被王柏林那一眼所打动，但这同时也是作为警察，作为女儿的使命；同时，对于她来说，这件事情仍然给她留下了极大的不可弥补的遗憾，也要允许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因为“私情”而难过吧。
怀中人慢慢静了下来，夏远抱着她的手稍稍松了松。
一会儿，吴稼琪呼吸声趋于平稳，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熟。
夏远从来没有那么近距离地看过吴稼琪。
她真的好美啊。皮肤吹弹可破，有着浓眉大眼，鼻子俊俏，还是猫唇。
于是不免看得有些入迷。
夏远想了想，总不能让女孩子就睡沙发上，于是将她轻轻抱起，放在柔软的床上；自己蹲靠在床边托着下巴，眼神无限地流连在这副恬静的睡颜上。
他起身，想要去找湿毛巾给吴稼琪擦擦脸，手臂却居然被她一把擒住。
夏远一脸懵逼地回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刚刚明明正睡得鼾甜的小十二。
嘶……貌似她现在也没醒啊……
“夏远，别走......别走……”
夏远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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